TD产业秘书长:目光不能太短视 解构TD 2000亿取得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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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网关于TD-SCDMA的报道,在信息产业领域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各路人士不断抛出自己的观点,北邮教授阚凯力甚至在FT中文网撰文要求追责。在各界纷纷讨论TD-LTE运营一周年、发展近8000万用户之际,TD-SCDMA的这场论战显得格外刺眼。


正如某网友在他的分析文章中所说的,财新网的这篇报道分量之重、怀疑和否定之锋利,已经远远超过TD-SCDMA技术的本身,直指对“中国式创新”的质疑和批驳。面对财新网文章的大段质疑,TD产业联盟秘书长杨骅在昨天接受了C114编辑的采访,就TD-SCDMA标准由来、关键技术构成、核心专利分布、产业链拉动与国家战略意义等话题,进行了深入阐述。

TDS
标准不是舶来品

在很多媒体的报道中,TD-SCDMA标准是来自欧洲西门子的“弃儿”,是欧洲人不要的东西,被国内企业捡了起来。但杨骅指出,事实并不是如此。


“1998年1月份的‘香山会议’上,我国决定要参与国际标准的竞争。在此之前,无论是1G还是2G技术,我国都是旁观者。”杨骅说。“其实,当时专家们也有分歧,部分专家认为,我国技术与产业积累很薄弱,提不出标准来;另外一种观点,就是总要有第一次,就算是不成功,也能发发声,积累些经验。”


当时只有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进行过无线回路技术SCDMA的研究,SCDMA与CDMA不同的是开始引入了同步、智能天线和软件无线电等技术。而TD则是时分双工技术,这也是该技术首次进入移动通信领域。


1998年6月30日,中国以“CATT”(邮电部电信科学技术研究院)的名义在ITU提交了TD-SCDMA标准提案。“在98年年底到99年上半年,电科院进行了一轮国际走访,主要是欧洲的爱立信、诺基亚、阿尔卡特和西门子,只是在西门子得到了比较好的认可和支持,因为西门子有TD的团队,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合作,是先有的标准才有的后来合作!”杨骅说。“西门子的TD-CDMA是热点架构设计,不能独立组网,而TD-SCDMA可以独立组网,所以西门子非常愿意合作。大唐与西门子合作的时候,TD-CDMA已经在欧洲有了实验网部署。”


杨骅在采访中,并不避讳西门子对于TD-SCDMA的巨大贡献。“在联合检测技术上,西门子的确是贡献了很大的力量;其实不仅仅是在技术上,我们通过和西门子的合作,才明白了产品是怎么做出来的,从标准到产品有多长的路需要走。”

键专利:TD联盟成员占有七成

在对TD-SCDMA的质疑中,专利是个每每都被提及的话题,民族企业在其中到底有多少话语权。众所周知,TD-SCDMA核心技术包括上行同步、联合检测、接力切换和智能天线等。


面对笔者,杨骅有点苦笑。他举了个例子,为什么TD-SCDMA手机卖的最好价格最低,凡是做手机的都做TDD,凡是做FDD的都做TDD,但反过来却不是?为什么WCDMA要交专利费而TD-SCDMA却不需要交专利费?在媒体的追问下,杨骅揭开了外界看来神秘的TD专利分布。


“2005年,当TD-SCDMA开始做独立组网实验时,我们也很担心,当时很多人质疑TD-SCDMA的核心专利,有些专家给高层写信,说民族企业在WCDMA上的专利比TD-SCDMA要多,政府要支持WCDMA。”杨骅说,“当时,我们想组织一个专家团队,对TD-SCDMA进行专利评估。”


但当时的情况却不是很乐观,没有企业愿意做这个事情,一来是很难完全搞清楚,技术上错综复杂,怕评估结果出来之后,自己如果占比很少反而不利。


“专家团队的人选在当时是个大问题,经过深思熟虑和反复工作,我们最后组织了一批在业内大牌有影响力,不是来自厂商,又了解TD-SCDMA的专家,进行封闭式的评估。”杨骅说,“部分海外厂商没有参加,但都拿出了专利申请书,所以这次评估还是非常客观的。”


据杨骅透露,评估的结果中,联盟成员在重要专利上占有70%的比重,核心专利还要高于这个数字。“对于这个结果,我们感到很惊讶也很欣喜。评估完成之后,我们形成了一个内部报告上报,高层的反馈是少说多做,不要耽误产业发展和商用进程。”


2000
亿元投入:用更全面的眼光去审视

在之前的媒体报道中,2000亿元的投资也是个被反复提及的问题。但在杨骅看来,要更加全面的看待TD-SCDMA历史投资。


“姑且算是2000亿元,但这是整个网络的投资,无线主设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不是大头,传输、机房、站点、核心网都需要投资。”杨骅说,“中国移动在今年部署了超过50万个基站,就很好的利用了以前的历史投资,如果是全网多个网元都是新建,不可能完成。”


而且在现网中,依然有2.5亿用户由TD-SCDMA网络提供服务。从中国移动所公布的数据来看,虽然TD-SCDMA网络的利用率并不是很高,但这几年却一直在提升。


杨骅在采访中还回应了TD-SCDMA与TD-LTE的关系。“TD-SCDMA有很强的继承性,在帧结构、智能天线和终端安全等方面的很多技术特性,都在TD-LTE上有所体现;相反的是,cdma2000和WCDMA在向LTE FDD演进中,继承性反而没有TD-SCDMA强。”


没有TD-SCDMA的筚路蓝缕和艰苦创业,就不会有TD-LTE的一帆风顺。“TD-SCDMA在进入国际标准的过程中,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与各方进行协调,但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声音;但在TD-LTE的国际标准化进程中,却很顺利,表决现场是一致通过。”


在谈到TD-LTE/FDD融合时,杨骅并不认为这是没有原则的妥协。“在TD-SCDMA阶段,我们的产业链已经做起来了,但并没有在国际更大范围内得到推广。我们在3G上只是实现了突破,但不是国际市场的主导者,现在用TDD产业融入到国际潮流中,才能参与到全球范围内的竞争。TD-LTE已经追上了差距,实现了与国际同步,而在未来的5G中,TDD已经有比较强大的影响力。我们从没有话语权没有影响力,通过TD-SCDMA,我们已经有了话语权,但影响力还是弱;通过TD-LTE,我们既要有话语权还要有影响力。”

新的价值:算账不能只看眼前

在杨骅看来,TD-SCDMA标准很大的价值就是在于对国内产业链的培育和拉动。


TD-SCDMA之前国内就没有完整的移动通信产业链。“在2000年左右,华为、中兴、大唐等企业相继开发出了GSM基站,但连个试验场都没有。”杨骅感叹说。到后来,还是以政府的名义给这几家民族厂商划了几块地来做试验,但都是在老少边穷地区。


其实,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在移动通信领域内,本来就有着路径依赖效应,运营商也不愿意随便更换设备供应商;还有一点就是基站接口的不开放,有点跑马圈地的味道。


系统设备侧如此,终端侧也是这样。虽然当时波导、TCL等手机厂商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但仍然是停留在组装工厂的层面,根本就谈不上产业链。某最高决策层曾就TD-SCDMA价值询问国内某大型设备商董事长,TDS对企业拉动情况如何,该董事长回答说,如果没有TD-SCDMA,该厂商的手机业务绝对不会有这个水平。


在TD-SCDMA之前,国内移动通信市场可谓是七国八制,但都是国外厂商。但现在的情况是,运营商想给外资企业更多的份额都困难,因为国内企业已经形成了强劲的产业链竞争力。


TD-SCDNA创新的价值,不仅仅是在系统主设备和终端上,还体现在更多的方面。“有了TDS的创新,带动了其余行业的标准化进程,在各行业的国际标准化组织中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中国声音;TDS让国人对于创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TDS这种在各种非议和质疑中成长起来的标准,鼓舞了自主创新的信心;TD-SCDMA这种产学研用相结合的协同创新模式,TD产业联盟的这种机制体制,也很好的促进了创新;还有就是人才队伍的建设,TD-SCDMA培养了国内第一批标准化的队伍。”


在带动周边产业发展方面,TD-SCDMA也是功不可没。杨骅举了一个例子,“有家浙江公司叫宁波吉品,从事连接器业务的,1996年成立以来一直不温不火。设备厂商都是国外的,国内的连接器厂商都进不去,但有TDS之后,宁波吉品陆续进入了主设备厂商的供应链名单,现在已经有3个多亿的营业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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