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华强北拿到"iPhone SE"

不信你看,在各海外媒体纷纷对网上的影片和照片加以揣测和报道后,传说中 iPhone 5 SE,就已经摆到了爱范儿面前。

有趣的是,除了原来的那个玫瑰金色、疑似 iPhone SE 的物体之外,这回还多了一个太空灰的外壳:它一样长得很像 iPhone 6、一样是 iPhone 5s 的大小,但它与先前那台玫瑰金色的 “iPhone”,在细节上有很多不同。

这真的是 iPhone SE 吗?

那这台真的是 iPhone SE 吗?那其实是我们猜的(不要打脸……)

早几天流出的玫瑰金 iPhone SE,外表完全是个 iPhone 6 的缩小版(题图左二)。我们取得机器后,大家都认为它是的“假”的:因为它能开机,而且插进 iTunes 后,会被识别为一台在搭载 iOS 8.2 系统的 iPhone 5s。

当然,我们不敢 100% 的认为它是假 iPhone SE,但只要我们在网上搜一下,就会见到一大堆这种“魔改”iPhone 5s(下图),而老外可能并不了解华强北的威武。

然后我们到手的,是另一台长得很像 iPhone 6 的太空灰背板。它与先前那台玫瑰金色的 iPhone SE 不尽相同,手工更粗糙,而且在轮廓上和细节上,更像是一台 iPhone 5s,与先前在网上流行的 OnLeaks 泄漏图纸也更相似。这台 iPhone 只有背板,但它内部已经安装了不少零件,当我们把零件与海外著名 iPhone 维修网站 ifixit 的 iPhone 5s 拆机照相比,会发现那些零件与 iPhone 5s 所用的十分接近,因此很可能也是另一台模具,甚至可能只是根据网页流出的图纸所造出的简略模具。

所以,我们真的不敢说这台是 iPhone SE 的背板──从种种迹象显示, iPhone SE 可能真的就是这样子。

华强北的秘密

根据机主所说,这台 iPhone 来自深圳华强北。

深圳华强北是著名的智能硬件之都,也是著名的山寨之都。你想到的手机配件、零件,华强北会有;你想不到的手机配件、零件,华强北也会有;就连苹果没想到的零件、配件,华强北一样会有。当中最著名的例子有:

1.很多人都投诉 iPad 第一代只有 256MB 内存,故此速度很慢、各种卡顿;我大华强北出手,把 iPhone 4 用 512MB 内存的 Apple A4 处理器魔改到 iPad 里,从此与卡顿说再见。

2.很多人都投诉 iPhone 坑爹,储存容量小、升级又贵;我大华强北出手,把 16GB 低配 iPhone 6 魔改成 128GB,从此不再被坑。

在供应链的国度里,只有华强北想不到的事,没有华强北不知道的事。只要苹果总部稍有消息走漏,第二天的清晨,在地球的另一端就可能会出现一台传说中的 iPhone 7。区区 iPhone SE?小菜一碟吧。

考虑到苹果产品数量之巨大、其供应链分布之广,任何改动都不可能无声无色。打个比方吧,iPhone 少用一根螺丝,供应链也会知道:iPhone 用的都是别人不用的特种螺丝,然后 iPhone 平均每季出货 5000 万台,每台少一根螺丝、订单就每季少了 5000 万根螺丝……

一根螺丝掉到地上,落地无声;5000 万根螺丝订单没有了,整个供应链一环接一环,不可能完全嗅不出味道。

一张图纸定今生

机主表示他自己也不能确认这两台 iPhone 的真伪,估计应该是由华强北配件厂内部释出图纸所制造的模具。作为一个模具,厂家在里面塞点 iPhone 5s 的零件,装个逼也很合理吧,而造工拙劣如某大品牌,也是很理所当然吧。

从 iPhone 5 到 iPhone 6s,每一代所谓 iPhone 的设计图纸都提前在网上曝光,而历史告诉我们,当图纸泄露后,这一代 iPhone/iPad 的外观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

虽然苹果的供应链十分巨大,但它跟普通产品一样,分为 EVT、PVT 或 MVT 等各种阶段,在这些工程阶段泄漏出来的零件,仍然有可能会因为各种不成熟、或是各种不齐备而最终放弃。如果说坊间某些 iPhone 零件的谣言,最后还有机会落空的话;那当 iPhone 的图纸泄露时,那代表这一代 iPhone 很大可能已经是进入大量生产阶段,外观几乎不会再改变。

关键在于,根据机主的说法,图纸是用来给 MFi(Made for iPhone,“专为 iPhone 生产的配件”认证)的厂商使用,他通过这个图纸起模具,并大量生产配件。如果到了这个阶段苹果还要大改外观的话,抢先生产第一波配件的 MFi 生产商可是会吐血的。而这两台 iPhone 的原图纸,据说就是从 MFi 认证的配件生产商里流出来。

图纸背后的生计

机主告诉爱范儿,在每年新的 iPhone/iPad 推出之前,并不一定所有的 MFi 厂商都能拿到图纸──只有部份被苹果认定的 MFi 厂商,才有机会提早得到图纸,在新 iPhone 发售时就能抢先发卖配件。但他们在取得图纸的时候,往往都需要签署保密协议,假设这些图纸被泄漏,而厂商不慎被“查水表”,届时他们轻则被罚款、重则被吊销 MFi 认证,取消合作关系。

但即使苹果日防夜防,也难防人心底里的欲念。

要知道历代 iPhone 发售的首三天销量,每次都创新高(上图),而 iPhone 每年最好卖的季度,就是 iPhone 初推出的头几个月。而且 iPhone 每年都在 9 月开卖,两个月后的十一月就是美国的感恩节,接连是著名的“黑色星期五”及“网络星期一”这两个重要的购物日子;所以,这段时间将会成为苹果最主要的销售黄金期。

以 2015 年为例:苹果在 10-12 月的季度就卖出了接近 7500 万台 iPhone,假设每两台 iPhone 需要一个电话保护套,又假设一个电话保护套卖 10 美元,那已经是个每季 3.75 亿美元的巨大市场。根据资料显示,在 iPhone 6 初推出后,深圳个别一些 iPhone 配件公司的 iPhone 保护套,每日出货量就达到 1-2 万个之谱,假设每日出货量约 1.5 万台,每个保护套卖 10 美元,那他们当月就能取得 450 万美元的收入(约 3000 万人民币)。

但如果你不是提早抢得 MFi 的幸运儿,抢不了这第一波的市场又如何?虽然说这些配件生产速度极快,但配件厂的供应链也不是弹指之间,就能追上每日二万个的出货量。

图纸上的赌搏

图纸背后的黑色市场就应运而生。

机主告诉爱范儿,华强北其实很少人在做这勾当,也不知道那图纸是怎样来的,更不知道这样的一张图纸要卖多少钱。但是这样的一张图纸还是很多人想要:而且,除了是配件商之外, iPad 的键盘供应链想要、扩充容量的厂家也想知道、屏幕贴膜的也想知道、造壳子的、造翻新机通通都知道。

一张图纸值千金。

但是,即使你要买卖,也只能找个信任的人来干。卖的那一个最终被人出卖,被苹果罚款事小,丢了 MFi 认证、抢不到头一波发货事大。所以,机主表示一般掌握图纸的都是大厂商,走的主要是海外渠道,市场巨大,真的有图纸多少钱也未必会卖。

但买图纸的那一方呢?天知道对方卖的是否真图纸,届时买图纸的一方就只能视乎对方是否可靠,然后直接的赌上一手。

还真就有豪赌成功的。Mobile Fun 这个海外手机保护套生产商,当年就选择把注码押在这些图纸上,直接开模生产,抢第一波的销量,结果给他们押对了宝。假若厂商买到的是假图纸,当你把货都造出来,然后苹果公布后才发现本尊和自己造的配件,完全是另一回事,那是就立即血本无归,也赶不及第一波销售。当年 Hard Candy 就是这种押错宝信错图纸的厂商,造了一堆完全错误的保护套,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继续保密、继续泄密?

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些模具是否真的根据 iPhone SE 图纸制造,但“泄密”本来就是一盘大生意。先不要说手机配件生产商,就是连作为媒体的爱范儿,也很在意“泄密”这回事。

还记得当年的 Gizmodo 吗?2010 年它们提前曝光了 iPhone 4,让这家没什么影响力的科技媒体名声大噪,赢得了 1000 万次以上的 Page View。当然它的结局,是被乔布斯封杀。

只要苹果继续保密,泄密就自然有市场。

所以我们仍然需要泄密:机主表示,他也知道有部份配件生产商在准备生产 iPhone 7 的外壳,但是大家目前都不愿把它拿出来。不过机主仍然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

我先前还未听那边说过有关双摄像镜头的资料,但 iPhone 7 应是用 Lightning 耳机,以及多了三个像 iPad Pro 的通电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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