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宁两天的青海电信总经理秦学寿到现在也仍感觉不适应,“头痛、血压高”一直伴随着他。回忆在玉树灾区的3天3夜,他一直难以忘怀灾区员工用于自救的“大食堂供给制”和
以下为秦学寿向移动通信网(MSCBSC)讲述的一些救灾过程实录。
乘坐没有座位的运输机到玉树
“地震发生于4月14日7:49,我那天本来是在北京参加国家行政学院培训,听到消息后立刻想返回西宁,但北京到西宁的航班太少。14号晚上9点才坐上北京唯一的飞西宁的航班到了西宁”,秦学寿如此回忆。
从北京回西宁的时候,他就想到订好了到玉树的机票。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民航取消了飞玉树的航班。
“我在北京的时候只能是远程指挥,这样肯定不行,我当时还是想尽快赶到玉树,于是就协调去的办法,还好,有架运输机要去玉树,协调好后终于在15号中午1点登上了飞机。”
坐普通飞机也许是种享受,不过这是架典型的运输机,“飞机没有座位,所谓乘客都是席地而座,只能抓住扶手。飞机上的广播上说,有座位的系好安全带,没座位的请固定好位置。机票倒是免费,没收钱”。就这样,由秦学寿带队的一批青海电信救援指挥人员坐运输机到达玉树。
而之前,在地震发生后的一小时左右,青海电信副总经理邢仁平已经先期带了77人的救灾队伍从西宁赶赴玉树,颠簸了十几个小时后,已经于4月14日晚间达到玉树首府。
260人的安置困境
“到了灾区后,给我的感觉是惨!四川地震我没去,但这次玉树地震我亲眼目睹。街道房屋很多都倒塌了,很多人不一定是砸死的,可能是窒息死的。我们青海电信玉树分公司的办公大楼也成危房了,通信管网全都没了”,现场给秦学寿的感觉印象太深刻了。
“到达玉树后我首先看望了员工,毕竟人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我们电信系统中通服青海分公司两位员工不幸遇难,有15个员工亲属遇难,主要是在自建的土房子里遇难的,其中有一位员工则最不幸,家里遇难了9位家属。我们去看望了这位员工后就去看现场;然后又回来开工作会议”。
“下飞机后我的第一感受是人们还没摆脱混乱,这个时候必须要在慌乱中理清思路。首先是保障员工生命安全和生活,第二是救人的电话要通”。
“当时,我们办公楼的楼梯都塌了,没办法上楼,而且裂缝看起来随时有倒塌危险。到现在,我都对这个楼捏一把汗。但进不了楼的话生存环境就恶劣了”。
“我们在玉树属于人口较多的单位,有120多个职工,玉树州府有87个员工。地震发生后,我们把所有玉树电信分公司员工和家属集中在一起,搭了两个大帐篷,搞自救”。
“我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该救的员工都救了,接下来是大家要生存,所以我接下来马上详细询问现场来了多少人、多少车;家属进了多少人,外省支援的人来了多少,吃的东西还有多少,原来我们准备了100人的食品,现在有这么多人,够吃几天?卫生怎么办?总不能随地大小便,灾后的防疫问题尤其重要”。
经过统计,当时青海电信员工与家属总共有260个人在玉树。秦学寿做了一个大胆可能也算有些痛苦的决定:一定不能全挤到办公楼前的空地上,要紧急疏散到其它地方,员工和家属要分开;第二要另建安置点。
面对这种情况,有些藏族员工及家属的思想工作就要做了,因为安置点的条件肯定不如办公楼院内的空地。但很快,员工和家属思想做通了,去了后也没意见。
大食堂制的改革
200多人的吃喝拉撒也把在场的秦学寿愁坏了。
一开始玉树电信分公司有个灶,所有人免费供应。“灾区没有电、没有气,只能是食堂制,一到开饭时,大家都过来吃。截止到今天,还是大家一起吃。每天的饭从何而来呢?省公司捐助了30多万的食品和帐篷、棉被”。
后来秦学寿发现长期吃大锅饭肯定不行。之前青海电信玉树分公司也有个做饭的大师傅,但那原来是做十几个人的饭,现在要做200个多人的饭,这是任何一个人不可能干得了的。
“所以,我们就动员分户吃。想尽量照顾大家,但确实现场条件没有办法。一开始时一家一家自己分批次做饭。等一家一个帐篷时才能彻底分餐。有热饭已经比普通灾民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我们又针对卫生安全、消防都制定了一套管理办法,不然两百多人的灾后安全也是个问题。我们将人分成两拨,一部分是员工,去抢险救灾,另一部分是家属,帮助做生活上的保障。”
“我们原来只有两顶帐篷,一开始,100多人集中在一起,可想而知,这实在没法住,我们也担心疫情传染,所以,第二天我们决定分散住。后来也陆续运来了一些帐篷,这样就好多了”。
12人挤一个帐篷没觉得冷
“晚上睡地铺,12人睡在一起,没睡袋,就是裹着大衣,所有的衣服没敢脱。夜里最低气温零下12度,说来也好笑,因为一个帐篷里睡的人太多了,全挤在一起,人挤人,竟然没觉得冷。不过,也睡不好,发电机轰轰响,又人来人往,什么时候都有人说话。而且,人经历这种事情时很兴奋。满脑子就是想不管怎样,要尽快恢复”,秦学寿如此说。
“而且4月15日,碰到一次最大的余震。原来的余震是上下抖,那次是左右抖。我最担心那个办公楼,因为设备都在那里,塌了后肯定二次中断。所以我每次都要看倒了没倒。楼也不能上,到现在也还没办法搬出来,只能把一部分线路引到救援车上去,但大部分还要靠楼里的设备。”。
“我在玉树呆了3天、两个晚上,我对高原救灾现在感受很深,我自己也不适应,头痛、血压高。不过,那么多的职工失去家园后心情可想而知,作为中国电信青海公司的总经理,当他们看到一个主心骨后的依赖心理可想而知。在大灾面前,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就是最好的抗灾”。(责任编辑:陈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