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移动通信发展20年来,大概经历了两个阶段,在国内的移动通信发展从模拟到数字阶段,GSM、CDMA制式到第三代移动通信发展阶段中,国家相关部门对通信技术标准制式的选择是综合根据各标准技术的优劣、实际环境的适应性、成本、专利等产业发展的各方因素决定的。 原邮电部计划建设司副司长、现信息产业部科技委员会副主任姜少冰对此向我们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由于当时模拟网存在频谱利用率低、设备复杂、成本高、业务种类受限制以及通话保密性差等问题,且其容量已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移动用户需求。20世纪90年代初,模拟移动通信已初具规模,但由于系统成本高,通话费也高,并没有在大众中普及。针对实际需求,原邮电部开始了模拟向数字移动通信过渡的探讨,并且对选择GSM技术制式还是CDMA制式进行了技术研究和准备。当时经过研究发现,在我国这样一个地区人口密度大的国家,CDMA有频率利用率高的优势,适应我国人口密度大的国情。当时CDMA制式在宣传上较GSM有优势,而且高通公司在CDMA上刚起步,提供很多优惠条件。邮电部为了验证CDMA制式,1992年左右在天津建立了试验网。而后发现CDMA技术开发进度慢,在香港试验网中暴露出一些技术不成熟的问题,而移动发展的势头不允许再等待数字移动网的建设。1994年原邮电部对此开会讨论数字移动网的制式选择问题,认为欧洲标准GSM技术相对成熟,并且在国外也进行了相应运行,原邮电部在做了相当技术准备后决定选择在欧洲发展比较成熟的GSM制式为我国第二代移动通信发展技术标准。
1999年,朱镕基总理访问美国前期,美国政府强烈要求CDMA标准进入中国通信市场,同时期的韩国总统金大中访华时也就希望CDMA技术标准进入中国通信市场进行过商议,当时韩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实现CDMA商用的国家,CDMA在韩国市场有了相当成熟的发展。2000年10月,中国联通公司表示开始建设一个全国范围内的窄带CDMA网络,从而备受关注的CDMA技术在中国有了实质性进展。
通过技术引进带动产业链的发展
在移动设备供应方面,国内2G市场以爱立信、西门子、诺基亚、上贝和摩托罗拉为首的国外厂商占据了绝对的市场分额。华为、中兴和大唐等国内企业刚起步还没有发展起来。国产设备厂商当时由于缺乏核心技术,竞争力还远落后于国外厂商。
对此原邮电部制订了“引进、消化、吸收、创新”的思路。这个思路对今天产业的群体崛起有深远的指导意义。国内通信产业通过技术引进,了解并吸收了国外先进的技术,与国外企业的市场竞争,激发了国内通信产业的潜能。整个移动通信产业在2G时代有了跨越式发展,由技术追随者成长为技术创新的引领者。2001年5月,中兴通讯与中国联通签订了容量为110万线、覆盖全国10个省份的CDMA网络设备采购合同,此举打破了国外厂商对中国移动通信设备市场的多年垄断局面。在我国的发展中,不但有自主开放设备投入国内市场,也出口到了国外。2000年,信息产业部为了支持我国移动终端开发和生产,从电信初装费中提取了5%支持国内终端开发企业的生产和研发能力,使得在以后的发展中打破了移动终端依靠国外厂商提供的局面。
在以大唐为主的科研、运营商、制造企业共同支持下,我国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TD-SCDMA成为国际3G标准。2002年10月30日,在政府主导下,大唐、南方高科、华立、华为、联想、中兴、中电、中国普天等8家国内知名通信企业一起成立了TD-SCDMA产业联盟,政府各部门相互配合从政策、资金上给了TD-SCDMA很多的研发支持,带动了从通信设备企业到终端企业、芯片企业、配套企业的整个通信产业链发展,以自主知识产权为核心,以中国企业为主体,以在中国获得成功商用进而向全球推广为目标,使得我国移动通信产业在3G领域有了自主发展的国际主导权。2006年,TD-SCDMA联盟的企业已经扩展到26家,从系统到终端,从核心网到接入网,从芯片到软件,TD-SCDMA的产业链和产业环境不断成熟与完善。如今在政府的有力支持下,及产业链各方配合支持,TD-SCDMA已在我国进行了大规模技术、业务实验和验证,为3G产业运营作好了充分的准备。
积累网络运营经验
在我国移动通信网络初期规划上,由于当时固定电话发展速度和容量都快于移动电话的发展,邮电部曾对网络容量的发展规模趋势预计不足,逐步在实际发展中发现计划和实际用户数差距大。当时吴基传部长对此说过,不能犯保守主义错误,要认识到固定电话量按地点、移动终端数是按人增长的。据信息产业部公布的最新数据,截至2007年1月份,我国电话用户有8.36亿户,其中固定电话用户3.69亿户,移动电话用户则有4.67亿户,移动用户的强劲增长势头必将在很长一段时间保持。
在网络编号问题上曾就采用本地号还是网号的两个方案经过多次反复。移动号码早期使用的是本地号,而后又改为网号,并且在3G时代还将是使用网号。这是基于固定、移动两种通讯方式在资费和业务上有所差别,为尊重用户使用习惯和便于用户对两种通讯方式的判断,所以在3G时代仍采用网号的方案。
通过资本运营解决资金问题
1997年,中国电信集团(移动)在中国香港、纽约两地成功上市,中国移动1999年从中国电信集团分拆出来。截止到2001年,中国移动先后从海外市场筹集资金143.6亿美元。中国移动通过海外市场的成功融资,有充足资金对GSM移动网进行扩建与改造,加强了其在国内移动通信市场的领先地位。
姜少冰副主任向我们回忆起,当年邮电部引进外资、争取政策,积极筹划中国移动的成功上市这件事时,不胜感慨和高兴。我国在开放初期为了创造良好的改革开放环境,发挥通信业基础性作用,大力发展通信能力,起初的主要困难是资金短缺,为此原邮电部争取了很多优惠政策,最大限度利用国外贷款,使通讯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但这些方式还只是间接融资,并且我国电信业也一直未对外开放,为了扩大对外开发,进行对外直接融资,提升电信企业的经营管理水平,也为了摸索经验,原邮电部在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利用移动通信发展机遇,率先选择广东、浙江的移动网络上市,紧跟着江苏移动上市,均得到了很好的效果。这项工作开创了我国通信资本运作的先例。起初我们对国际资本运作的认识不成熟甚至有些幼稚,虽然得到了国务院的大力支持和各部门的工作配合,但当时对大家来说面对的都是新问题,因此协调工作量大,参加这项工作的同志也很辛苦,但今天说来意义重大,首先突破了国内通信建设大发展时期需要巨大资金的瓶颈,利用在国际资本市场上的融资为电信业服务,也带来了国有企业资本的增值,使得后来国内的移动通信产业获得了快于国民经济发展水平的速度,再次认真总结可以有三条经验。一是为电信企业后续上市提供了有价值的经验;二是对电信企业今天的发展,尤其是推动了我国电信运营企业规范的现代企业制度的建立,在提升了电信企业经营管理水平,适应全球化发展形式方面积累了宝贵经验;三是为电信业对外开放,特别是WTO开放提供了经验,甚至为电信体制改革积累了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