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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刘燚
大象也可以跳舞，但是，舞台主角或许已经不再是它。
中国移动这头大象，在经历了一轮反腐风暴之后，在又一年不如人意的TD-SCDMA市场拓展之后，还是不得不登上年报发布这个舞台：2011年营运收入为5280亿元，较2011年增长8.8%；股东应占利润为人民币1259亿元，较2011年增长5.2%。
你没看错，这个数字远低于GDP，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对了，不要算通胀啊！背后的另外三个数字，或许则更加折射出这家全球电信巨头的困境。
6555万用户的长尾市场
根据中国移动年报所示，2011年中国移动客户规模接近6.5亿，继续高居全球第一，新增用户更是高达6555万。好事乎？非也。
根据分析，这6555万用户主要是农村用户、流动人口所致(而且主要是农民工)。换言之，当中国的手机用户正在快速逼近10亿的时候，唯有农民和农民工还是有待挖掘的空白市场。那些开着拖拉机的大叔们，在千元智能机、250元低端机的低价轰炸下，或许不得不碍于同村人的面子、或者为了和在城里读书打工的子女联系而买一部手机。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移动们向着最后的处女地狂奔，希望在沙漠里浇灌出一片绿洲来——这是一片贫瘠的长尾市场。
但是，这绿洲，种下去的是草籽，长出来的可不是稻米。所以，虽然用户增量超过10%，客户总通话分钟数为语音业务继续增长，客户总通话分钟数达到38872亿分钟，比2010年增长12.3%，但是总收入才增长了8.8%。特别是受到各种IM冲击，短信和彩信收入从469亿下降到465亿，语音收入也持续受到冲击。
无疑，这一反差必然意味着ARPU值的下降：平均每月每户收入(ARPU)为人民币71元，“下降幅度趋缓”似乎已经足以让即将退休的王建宙和主政者李跃欣慰。这欣慰的背后，难道不是更多的无奈？一声叹息。
15%的3G网络使用率
1G市场是黄金，用户价值虽高，但是能够买金的用户毕竟是少数；2G市场是白银，白银曾占据全球货币流通的绝大多数市场份额，掌控市场的运营商也是大赚特赚；3G市场却是青铜，人人都能拥有，但是青铜不会给运营商带来多大新增收益——虽然，青铜般的3G作为工具，可以在移动互联网上为消费者带来不少的好处。工具发明出来，就不再属于发明者自己了，3G也是如此。
对于中国移动来说，TD-SCDMA这个淬火不足的3G尤其如此，2010年时，虽然它声称已经拥有2070万3G用户，但是3G网络的使用率却只有9.9%，到2011年底，中移动3G用户超过5100万，提升到13.8%，李跃2012年的目标也不过是将这个数字提升到15%。前期大量的建网投资不知道何时才能迎来收益？
市场风云变幻如同波谲云诡的流言，鬼知道，可叹。
172亿手机补贴
2011年，中移动手机补贴高达172亿，2012年将提升到200亿，主要用于TD手机和千元智能机。与中移动的利润相比，这个数字当然不算很高，但是，需要知道的是：财主敢于大手大脚挥霍主要是因为未来会有更大的收益，当未来高度不确定的时候，理智的财主也不敢轻易挥霍了。
所以，一旦财主家境逆转，恐怕也不得不收紧口袋。中移动预计2012年的资本开支为1319亿人民币，2013及14年分别降至1300亿元及1250亿，TD-LTE也不过扩展到9个城市，进度缓慢。
尽管中移动非常想引入iPhone，但是，激情最终还是让位于理智，过高的开价并不符合中移动这个老年大象的利益。远的说，海外没有任何一家运营商通过引入iPhone获得显著的利润收益——尽管也有人认为打击了没有iPhone的对手也算是收益；近的说，中国联通的业绩也没有因为iPhone改善。
里昂证券预测，联通2011年盈利只有56亿人民币，净利润率2.6%，甚至不如已经是负价值的存款。这其中，主要是受累于iPhone和其它手机补贴所致。与之相似，预测中国电信2011年盈利约增长10%，2012年则可能因为补贴iPhone而跌10%。三家财主死拼一个苹果所引发的血案在不同国家都以不同语言上演着，徒叹奈何？
当行业成熟，中国移动们的未来，或许真的将成为“公益型央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