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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明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前台高剑平金桢海图
凯明信息门前停着大唐公司专车
早报记者 周玲
早报昨日报道了《TD企业凯明信息4月底停业》后，昨天下午，早报记者来到上海凯明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莘庄工业区的办公楼前，赫然看到一辆依维柯停在门前，上面写的“大唐招聘”四个字。另一辆小轿车同样停在门口，该车主人是华为的员工。这些凯明信息此前的竞争对手已经公然把招聘台摆到人家大门口，进行人才“抄底”了。
门口的保安也“深知”内幕，告诉记者凯明信息的员工都陆续离职了。“23日裁减了后勤部门，此后几天其他员工也会陆续离职。”这些信息让外人听来都有些心酸。但是凯明信息并不会因为CEO余玉书一语宣布停业而立刻消失，凯明信息的债务、员工的薪资、凯明信息宣布停业后的命运都是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
凯明员工开始维权
记者昨天来到凯明信息公司，如何维权成为凯明每一个员工最关心的问题。据记者了解，每个部门已经选出一两位代表，代表开会看如何向公司讨要拖欠的薪水。
“23日公司对我们讲，由于公司欠社保费，接下来社保会查封公司帐户和员工的社保帐户，公司建议我们主动提出辞职，这样可以避免社保帐户被查封，但是今天我们咨询了律师，得到的答案是社保不会查封个人社保帐户，这就说明这是公司想我们主动辞职编出的理由。”一位员工对记者表示公司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员工自愿离职，并且指自愿离职对目前员工是最好的。
记者了解到，凯明信息共有200多名员工，一时间大规模离职挤入就业相对较窄的TD市场，找到理想工作并非易事。就目前TD市场而言，研发人员相对吃香，而销售人员则较难找到工作。
“现在是人才抄底，这时候来招聘工资肯定开的最低，技术人员竞争对手会要，但是销售人员竞争对手则没有那么多岗位提供。”一位员工对记者表示，他也在留意工作岗位，但是最急迫还是如何向公司讨要欠款。“凯明此前的薪水待遇有点像外资公司，比大唐他们都高，大唐此前也有很多人跳槽过来，这次再去大唐，心理上有点接受不了。”
昨天下午，凯明员工维权刚刚开了一次会，会上传达的精神是要求员工退还与公司签署的欠费工资证明。据了解，凯明对员工声明，如果在这一两天愿意主动提出辞职，公司会与员工签署一份拖欠工资证明，公司承诺以后还钱；如果在这两天不愿意主动提出辞职，后果自负，公司不作任何承诺。“欠费证明也就是白条，没有法律效应的，维权小组要求员工把它退还给公司。”
但是现在看，凯明信息还真无力偿还拖欠员工工资。据了解，凯明欠债3000多万，其中包括拖欠员工工资1500多万，除了自己研发产品的知识产权外，公司没有任何可以变现的资产。
“我们初步的想法是如果公司实在无法还钱，那么我们要申请劳动仲裁，此后通过法律程序让公司破产。但是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难度。”一位员工对记者表示。
让员工不满的是，目前员工讨要工资组成维权小组，都是员工自发行为，凯明总监级以上的中高层人士都沉默，不对外表达意见。一位总监对记者表示，沉默并不是不支持员工维权，沉默也是支持的一种表现。
据悉，维权小组已经联系了闵行莘庄政府有关部门，希望取得政府部门支持，来协调解决这一问题。
大唐、华为等竞争对手挖人
大唐和华为公然到凯明信息门口抢人，凯明的员工并不意外。记者向华为招聘人员了解，大唐在不远处组织了一个招聘会，凯明的员工上大唐的依维柯后，司机会把凯明员工直接拉到招聘会现场。“如果合适，双方就可以签约。”记者问道如果想应聘华为的职位呢？这位人士表示，也坐大唐的车，这次招聘会大唐和华为一起搞的。
记者昨天假装凯明的人力资源部门员工，华为有关人士表示可以去招聘会试试。记者在凯明信息门口十几分钟时间，不断有凯明的人员出人，华为人士的小车也带走了几位凯明的员工。
除了大唐和华为昨天举办招聘会这种形式招聘外，行业其他竞争对手也通过电子邮件、电话等多种方式挖人。
凯明信息员工对记者表示，远在北京TD研发企业鼎桥通信给凯明信息每位员工群发一封招聘信。“为什么能群发，我都怀疑他们是通过我们内部邮箱系统群发，这些企业挖人都是公司高层默许甚至鼓动的。”凯明一位员工对记者表示。
除此之外，凯明员工的电话昨天也响个不停，每位员工都接到了多家企业问询是否愿意加盟的电话。“很奇怪，给我打过电话，马上给我的同事打，一个人连着一个人。”凯明信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总监对记者表示，他也认为先找工作对员工是件好事情。“别的企业条件好一些，毕竟大家都要吃饭。”
不过也有员工对记者抱怨，公司只给员工几天时间提交辞职，有的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准备简历。“我们虽然三个月前知道公司遭遇财务危机，但是公司管理层一直的信号都是风险投资正在谈，而且有很大可能进入，从而误导了员工。”记者也见到了23日从北京TD测试现场被公司叫回的员工，该员工也抱怨公司做法对员工不公平。
面对目前公司困境和竞争对手挖人，凯明员工想法也不太一致。边找工作边讨要薪水是大部分的想法，但是也有销售人员由于工作不太好找，目前还没有立刻找工作的想法。“就像腿伤了，要养一段时间好了才能走路，现在就走路，那会很难受。”不过这位销售也对记者表示，一位销售要由几十名甚至上百名工程师服务，一般企业都不会轻易招聘销售人员。
凯明真的会倒闭吗？
当初由信息产业部撮合，中方由大唐电信、普天集团提供TD技术，外方则是诺基亚、德州仪器和LG等经济和技术实力兼具的大股东，凯明信息真的就要倒闭了吗？
记者昨天在凯明信息门口听到两位人士在窃窃私语，言之如此有背景的企业应该不可能倒闭，有关各方不会放手不管的。
凯明信息大多数员工仍然不相信公司在他们辞职后会倒闭，多数人认为公司未来会通过其他方式起死回生，这也是有些员工不愿意离职的原因之一。凯明信息一位总监则以“谁知道呢”来回应公司未来的前途。
凯明信息CEO余玉书昨天则表示，并没有宣布停止运营，公司仍然存在。
至今为止凯明信息倒下大家都能接受的原因是资金链断裂，但是至于为何无法取得资金的进一步注入，凯明信息的员工则有多种理解。
一个版本是大股东错误拒绝了风投的资金：去年TD比较热闹的时候，有风险投资对凯明信息非常感兴趣，最终愿意以1.8亿美元购买凯明信息的股份，但是凯明股东以出价过低给予回绝。凯明员工认为，如果有那次风投注资，凯明信息现在还有资金能够撑下去，能够熬到TD大规模商业化的时候。
第二个版本是此时让员工离职另有目的。这一判断来源于凯明虽然此时要求员工离职，但是一些核心的研发部门人员(大约有30人)公司并没有要求他们离职，公司通过缩小规模，可能尝试引入新股东或是其他方式重生。
第三个版本则是最后一次以色列风投拒绝注资与公司内部人员有关。据了解，凯明信息有一位高层去年拉了凯明几十位技术研发人员另立山头，在苏州成立了一家同样做TD芯片的公司。据凯明信息的员工讲，该公司产品技术完全来源于凯明，按理说应该侵犯了凯明的知识产权，但是凯明至今没有追究，不追究的背后原因不明；以色列风投也投资了苏州这家公司，关键时刻没有投资凯明，可能背后有人捣鬼。
但是凯明员工也对记者强调，上述多个版本都是猜测，现在还没有依据。“我们就是想不清楚我们为什么会倒下，TD是国家支持的产业，TD芯片企业每家都有自己的优势，国家不应该不管，我们也知道重庆邮通资金状况也不好，但是人家政府一直力撑。为什么现在没有人管我们？”这是凯明员工普遍的疑问。
凯明信息多位员工均表示对目前出现这种状况没有心里准备，并且他们很肯定的表示，如果凯明倒下，那么TD高速数据下载HSDPA技术未来将延后至少半年。凯明员工称，凯明是最先研发出HSDPA技术的，其他公司技术都落后于凯明半年到一年。
